From the most beautiful book to the best of exhibition - the exhibition of Zhu Yingchun

Artist














虫先生”教我们的事

——朱赢椿《虫先生》个展9月30日亮相南艺美术馆


◎朱赢椿,现任南京书衣坊工作室设计总监,南京师范大学书文化研究中心主任。他设计或策划的图书曾多次获得国内外设计大奖,并数次被评为“中国最美的书”和“世界最美的书”称号。




朱赢椿,一个让人无法预测的创作者。

以下,是他曾经为我们所熟知的怪才作品:




一本需要边裁边读的《不裁》,被评为2007年“世界最美的书”。



◎《不裁》封面


◎《不裁》装帧设计



仿佛满书爬满真蚂蚁的《蚁呓》,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“世界最美的书”特别奖。




◎《蚁呓》内页


《蚁呓》内页



创作绘本《蜗牛慢吞吞》获得“中国最美的书”




◎《蜗牛慢吞吞》装帧设计


◎《蜗牛慢吞吞》内页



在微博上引发近十万转发和热议的热门话题——《设计诗》




◎《设计诗》封面 


◎《设计诗》内页



以假乱真的《肥肉》




◎《肥肉》装帧设计


◎《肥肉》内页



全书空无一字的《空度》



◎《空度》封面设计


◎《空度》内页





然而

……

上述作品与本次展览的内容毫无关系,而这次的展览主题叫虫先生

为何与书籍无关?而谁又是虫先生呢?

带着疑问,我们分别与策展人林书传、朱赢椿本人展开了对谈:






林书传一问:

策展人

朱赢椿的当代艺术

是跨界行为吗?




小白:为什么邀请朱老师举办艺术展,而且还是个展

林书传有一次我受可一美术馆馆长钱晓征的委托让我去采访朱老师,见面之后,朱老师却拿出了很多年来一直积累的非书籍的创作,按当代艺术圈的说法,有影像作品,有互动装置,有观念作品,也有很多行为纪录。于是我跟朱老师说:来南艺美术馆做个展览吧,这些作品我在外面从没见过。”,结果当天其实根本就没有采访。

小白:大家都知道朱老师是著名书籍设计师,你把他纳入到当代艺术系统,算跨界吗?

林书传:应该不算,首先朱老师是个艺术家,书籍设计只是大多数人对他的定义,其次不论是我还是南艺美术馆都在尽量消解艺术家的身份,按作品说话。艺术家做个展是正常的事,我们要警惕跨界这种说法。

小白:据我所知,这个展览叫虫先生跟朱老师最近很火的一本书《虫旁》有关系吗?

林书传:跟《虫字旁》有一些关系,但是关系不大,所有的作品都是朱老师多年积累的一些作品的素材,现在只是将它们分类整理,然后展示出来,《虫字旁》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。为什么叫虫先生,是因为朱老师敬重虫子,他不断地从观察虫子中得到养分,像老师和先生一样。




小白:能更多透露一点展览作品的信息吗?

林书传:我又不是一个特务工作者,不存在保密不保密。但是,最后定哪几件作品我们团队还在跟朱老师商量,朱老师对展览质量要求很高。我只能说最后的展览呈现作品不会太多,会有装置、影像、观念等在当代艺术展里常见的门类。

小白:通过这个展览你想向观众表达什么?

林书传:朱老师的作品其实很简单,但是有着一个优秀设计师十几年的积累。我想观众看完这个展览会首先想:我也能做到。但是好好想想,其实我做不到。还是一个艺术家对生活的积累吧。






朱赢椿二问:

艺术家

为何展览名称叫

“虫先生”



小白:我们知道你去年创作了一本《虫子旁》深受好评,您为何对虫子有这么浓厚的兴趣?

朱赢椿:可能跟小时候在农村生活有关系,那时候没有很多的书看,也没什么玩具,每天基本上与植物相伴,和昆虫为伍,那种快乐的感觉一直存放在心里。现在我的生活范围主要以工作室为中心,因为在一楼,又是百年老校园,你可以看到屋前屋后,身边随处都是植物花草。我每天与各种虫子们生活在一起,《虫子旁》也因此而诞生,这本书是我对虫子邻居们的真实记录,像日记一般记录它们的生活,而虫先生展览中的作品却不仅仅是日常记录,而是我从这些虫子们的身上,从它们的生活故事中获得灵感后的再创作,是去除生活化之后提炼出的东西。

小白:所以虫先生是一种你对虫子的尊称吗?

朱赢椿:虫先生的说法是和林书传还有其他朋友一起吃饭时聊出来的。没错,在虫子面前我觉得人总是容易把自己看得太高。轻易地就可以踩死一只小虫,尤其是所谓的害虫,为什么?因为人只从自我的角度出发去判断事物,但虫子本身不知道自己是害虫或是益虫,它只是自然地生活,就像人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消费会为地球带来负担一样。而如果放下过于自我的分别心,放低自己,放到和虫子一样低,你就会发现即使是一只小虫子,它也能给你带来你自己想不到的灵感和启发。



小白:现在你每天如何与虫先生相处的?

朱赢椿:每天早晨,我都要穿过院子,在这个草丛里面走一圈,然后在屋檐墙角看一下。跟这些虫邻居们也不一定天天见面,邂逅了就停下来,对视,驻足,或是拍一点照片,或是写点东西,当然也会拉架,还会弄点吃的放在虫子们出没的地方。有时候只是观看,纯粹地观看,没有拍照记录也无所谓,每天就是邂逅,这种过程很美妙。当初也并没有想到要去出版成书,做展览,是林书传提出来的。







朱赢椿三问:

艺术家

“虫先生”

教了你什么?






小白:你觉得从虫先生身上,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?

朱赢椿:一个小蜗牛歪歪扭扭地爬过墙面,它不知道它身后留下的痕迹在墙上形成了写意又美丽的痕迹;切叶蜂把叶子咬出的圆形缺口,在我眼中却是令人惊喜的造型。泥蜂的家是个很好的建筑,还有会织出文字的蜘蛛。它们不声不响地告诉我,艺术不是挂在墙上、放在展厅里的高价作品,万物和自然,包括自然中的每一个生命,都有创造美丽的力量。

小白:为何很多人看虫子,却很难看到你对虫先生的这些发现?

朱赢椿:每个人都有看到虫子的能力,只是看我们愿不愿意。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,手机还制造了移动互联网。我自己也常常不知觉地被手机捆绑,因此,我们经常是虽然一个人呆着,但是并没有在独处,而是还活在另外一个虚拟的空间里,而这个空间是如此喧闹。


我常常在尝试着独处。我经常感觉到,每当我放空的时候,安静的时候,自然界里的昆虫植物之美常常令我感动!也会有一些想法流注到我心里,要表达出来,好像是一种力量,在借助于我的身体,引导我去怎么做。

小白:说到手机对创造力的影响,你可以再详细说一下吗?

朱赢椿:很多人难以忍受独处,因为已经习惯依赖于看手机里的各种资讯,也许一个小时就能看几十条订阅号,但很有意思的是,真正记得住的没有多少,更不要提对创作、思考有帮助的资讯了。为什么?因为手机里的资讯都是二手信息,是通过再加工创作的人造信息,而真正能锻炼人思维能力,、美感能力的是一手信息,这些信息隐藏在自然和生活之中,需要通过你自己的感官去发现。所以我每天会很早到这来,把手机关闭一段时间,然后我就把自己…… (隔壁教学楼空调外机突然转动,被空调事件打断,检查后发现并没有人开空调,外机自己转动……

朱赢椿:我们刚才在说放空自己,(指着天空)他说对,或许在鼓掌,但是我们听不到,就用空调的声音,向我们发出讯号。



小白:空调?

朱赢椿:对,空调!上苍借助于空调的声音表达,因为我们人类已经很迟钝了,风在我们耳边告诉我们,鸟儿在树上告诉我们,虫子告诉我们,我们都听不到,我们只对人,只对人造出来的声音有感觉。那就用空调的嗡嗡声来告诉我们吧!刚才就是这样!我们人,只听得到人造的声音,我们已经忽略了耳边的虫鸣和风的声音,多可悲啊。哈哈,开个玩笑。我们继续吧!

小白你的观察力和创造力是从小就有,还是慢慢发展出来的

朱赢椿:小时候我就很喜欢独处,常常一个人躺在麦子地里仰望天空,或者爬上大树,把长长的柳树枝缠绕成一只鸟窝,蹲在里面看树下面人来人往。那时候有颜色很好看的小瓢虫爬过手臂,金色的小蜘蛛在面前织网,甚至会发现小蛇从身边游过去,但是一点也不会觉得害怕。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画虫子,那时候农村条件差,我连颜料都是自己做的,麦苗割下来放在碗里用擀面杖捣出来的汁液就是好看的绿色,油菜花当然可以作为黄色来用,红颜色可用苋菜来代替,蓝颜色就用蓝墨水来代替。除了画,我还会用各种植物编织成很多小虫子。

人到中年的时候,我非常怀念童年时的生活状态,我就力所能及地在自己身边营造这样一种氛围,蹲不了麦子地,那我可以蹲在我们现在看到这个草丛里;爬不了树,但我可以仰望大树,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往往也是自己放空的时候,感受生活里面最细腻的东西,然后一点一点地做记录,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慢慢地,但很纯粹地做出来的。

小白:这个小院子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像鲁迅先生写的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?

朱赢椿:我非常喜欢那篇文章,小学课文里的文章,读了无数遍,到现在也忘不掉,后来有这样一个契机,我有了一个院子,就叫北草园,在工作室的北面,我在《虫子旁》里提到过。鲁迅先生那个百草园是,我的是,都有草园这两个字。园子不大,心理上不会产生什么压力,在这里你每天都会产生很多想法,会觉得内心真的有很多可以安放的地方。我们在大草原上可能会遇到狼,但是在我的草园里,最多的就是遇到蜜蜂、小蜥蜴、小甲虫,很可爱的,你蹲在这里,你就会觉得非常生动,心情会变得也平静欢喜,不会一惊一乍。


小白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星座的人。

朱赢椿:水瓶座。生日是26日。





最美展览2015年9月30日敬请关注#AMNUA视野#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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