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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与自由| AMNUA艺评

2025-01-16

诗人的琥珀

THE POET'S AMBER

王旭绘画与方城汉画像石拓片展

WANG XU'S PAINTINGS & FANGCHENG'S HAN DYNASTY PICTORIAL STONES RUBBINGS


主办 :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

协办 :河南省方城县博物馆

艺术总监 : 郑闻

学术主持 : 李维

策展人 : 薛亮(黑黑)

展览统筹 :束宁睿 单菲


Organiser | Art Museum 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the Arts

Co-organiser | Fangcheng Museum

Art Director | ZHENG Wen

Academic Host | LI Wei

Curator | XUE Liang (Heihei)

Coordinator | SHU Ningrui  SHAN Fei


展期 : 2024年12月24日-2025年1月15日

开幕 :12月24日 15:00

艺术家导览 : 12月24日 15:00

地址 :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5展厅


Exhibition Dates: 2024.12.20-2025.1.15

Opening: 12.20.2024 15:00

Exhibition Guide: 12.20.2024 15:00

Host: Art Museum 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the Arts

HALL 5


文 | 薛黑黑 Xue Heihei 

在当下,我们并不再提艺术本质的说法,就宛如先锋的概念,它逝去的如此迅速,以至于没有时间再去挽留,转而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新潮流的快感中。我们说新千年是个抵制浪漫的时代,艺术家的激情被淹没在现实界的革新中,远离了上个时代,还有哪位先锋能被提及?如果不是卸甲归田,那么就只剩一些浮于表面的事物还在勉强维系着表面的光鲜,换句话说对图像思维的结果论,一个被误会的彼岸,也是人类自以为战胜图像的幻觉。难道有关本质的言说真的成为了一种仅供回味的幻影?本次展览:诗人的琥珀也许会给我们带来另一种艺术的思维。

灰天鹅

150 cm × 120 cm

布面丙烯

2022

祛魅、澄明既是当下的流行词汇,也是最直观的例证,对生活本真的愿望与期许,是前者作为动词最终指向的结果,这种结果却让人迷失在语义的游戏中。或是将其视作一种状态,不再追问那个确定的真的意义,如果可以如此隐喻的话:为祛魅而祛魅。生活的本真成为了朗西埃意义上被无限许诺的乌托邦。这似乎难以两全,古老的苏格拉底一语成谶:人类总是永恒的徘徊于怀疑与笃定之间。

回到最初对于艺术本质的追问,也是本次展览对诗的追问,可以直接言说的是,尽管面临着如此的矛盾,但也正是因此,我们面前事物的两端才得以被如此公正的展现:艺术是如何被个人因素所定义的,而这种定义又是如何被展开,成为艺术家个体的异质性言说。换言之,对于王旭而言,我想回答的本质是艺术家背后那个更为庞大的空间,隐晦、混乱、神秘,是理想与直觉的复合体,它使得艺术家的作品如此成为,但更为关键的是,通过这种“成为”的展开与延伸,我们才得以短暂的回溯,并窥得那个通俗意义上的艺术真理。

日月星辰的人

180 cm × 250 cm x3

布面丙烯

2023

展览的标题叫诗人的琥珀,琥珀即是对本质的隐喻,也是对本质的悬置,在我的理解里,琥珀是在各种矿石中时间寓意最强烈的一种,它其实就是化石,代表了一种偶然性,过去的一个瞬间被定格在了它的当下。但这其中其实蕴藏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,就是为什么这种偶然性在实际的表现中,他不是一个短暂且渺小的事物,而是具备了跨域时间的力量,这其中的思维转化是一个开端,也是本次展览着重想要探讨的一个命题。

进一步的说,我们要分析王旭的绘画,他的张力其实是冲突性的事物,与表面风格学意义上,我们说的坏画或者表现主义多少是有些出入的。坏画与表现主义之间本质的区别其实是在形式背后,那个艺术精神的实在的那种区别,一个是荒诞现实主义,另一个是浪漫主义。王旭的绘画,我认为更多是走在了当下的一个十字路口,他的艺术是无法割舍,但又必须走在寻找新证据的道路上,是诀别与依赖、传统与先锋都无法自证的当下,一场已被验证的现世报。从某种程度上,他的爱与恨注定要充满生生死死的纠葛。更具体地说,他的爱凝思在未来,但他的身体长在了现实的荒原上。但王旭通过画面,展现了自己的一种态度,就是他画面的这种风格化,或者说这种个人特质的凸显,并不是因为历史叙事中一脉相承的线索,亦不是对西方现代化成就的简单模仿,而是属于他的艺术自由,这种自由脱胎于唯一空缺的过去,是这个时代种种叙事都已失效才被逐渐澄明的过去,对艺术家而言,他的过去并非固定、僵死的存在,尽管此次与汉画石像的联展可能会招致一种非议,即将艺术家作品的面向归结于一种简单的因果关系,但自由的那种力量从来都不是因过去如此,然后才被许可,而是一直都是如此,贯穿时空的那种力量,也是从这条时间线上的任意一点,都能重新出发的自由与力量,如此我们看到艺术家贪恋的未来,才终是那个星辰大海般的未来。与此相对应的是吕克·图伊曼斯(Luc Tuymans),《过去》展此刻正在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,与王旭相反的是,他的怀疑审视着过去,但他的身体被迫推行至未来,时间在行将末日前永恒的停留,这似乎是一场磨难与天灾,人被困在了当下,而世界的运动已然停止,所以过去的那些,从如数家珍、到刻骨铭心的缅怀最后才是最为深刻的怀疑,而怀疑的这种烈度,对人类纪深深的否定,连同着自由也一并抹去了。因此他的作品仿佛有那种呐喊,一切终将过去。

豹窥

52 cm × 48 cm

钢化玻璃上丙烯

2022

这两位艺术家,无论在风格化的特征或者具体的社会环境下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,尽管相隔甚远,但依然能构建出一种比较的意义,一种坚实的多样性。但归根结底,通过本次展览,我们说诗人也好,或者画家、作家等等其他也罢,他们的琥珀不是一个抽象的诗性或者绘画性背后的那个艺术的实在。而是心灵与身体时空上的错位,对于王旭而言是在看到那个未来后却不得不身居于此。这点在当下其实已经成为了一般人的现实,也是在我看来琥珀的本意。但更可贵的其实是王旭对诗的那种诠释,也就是,即便如此,但我依然可以自由,同样也依然是自由的。

展厅现场